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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金属古钱币分类方法

中国金属古钱币中的民俗钱如何界定?笔者认为,首先、必须在认识到并确认中国金属古钱币在古代都可以流通的这个客观现实的基础上,才可以心服口服地进行民俗钱的界定,不承认中国金属古钱币在古代都可以流通的人,永远不会客观地将中国金属古钱币中的民俗钱界定好。他们肯定会混淆国家之钱、政权之钱、帝王之钱、朝廷之钱与百姓之钱、民间之钱、民俗之钱的本质差异,将它们人为地混杂在一起。

纵观中国历代民俗钱(以前称为“厌胜钱”、“花钱”、“玩钱”)谱录,无一不是将国家之钱、政权之钱、帝王之钱、朝廷之钱与百姓之钱、民间之钱、民俗之钱,混杂在一起,既抹杀了国家之钱、政权之钱、帝王之钱、朝廷之钱,这些特种钱,独特的艺术魅力、高超的制作工艺、深邃的政治内涵,也极大地贬低了特种钱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经济价值。同时也把民俗钱质朴、天然、趣味盎然的草根气息,淹没在特种钱的高贵、典雅、珠光宝气的阴影之中。

所以,界定民俗钱,必须首先将混杂在民俗钱中的特种钱,即国家之钱、政权之钱、帝王之钱、朝廷之钱剥离,使民俗钱从特种钱的阴影中走出来,挺起腰杆,展现自己独特的、有别于国家之钱、政权之钱、帝王之钱、朝廷之钱的,来自民间浑然天成的,朴实纯真的气韵与精气神。

剥离民俗钱中特种钱的办法之一,是从材质上着手。凡黄金钱、鎏金钱,均应是特种钱绝不会是民俗钱。在古代黄金的使用一般都是有严格规定的,百姓可以把黄金作为货币使用和贮藏,但绝不可以私自用黄金打造器物赏玩。可以例外的大约是冥币,但只能用薄纸似的金片打制或刻画,很少允许铸制。银钱、鎏银钱,大体上与黄金钱、鎏金钱一样,但朝廷对它的限制比金质钱要宽泛得多,所以民俗钱中尚可见民间私铸之银钱和官铸银钱。

剥离民俗钱中特种钱的办法之二,是从钱文用语上着手。因特种钱和民俗钱对同一事物的称谓往往有典雅与通俗,高贵与平凡的差别。如过生日,百姓最典雅的称“寿诞”,简称“寿”,而帝王之“寿”日,却称作“天寿”、“千龄”、“万寿”等等;祝寿之辞,民俗钱一般多为“寿比南山”、“松鹤延年”,而帝王祝寿多为“千秋万岁”、“万岁无疆”、“寿长福德”。凡钱文为高雅特殊用语的或钱文是常用作官方用语的钱,一般应为特种钱。

剥离民俗钱中特种钱的办法之三,是从形制上着手。遇有官家与百姓经常同时使用的钱文,难以分辨时,可在看材质后,再看它们的形制与标饰,进行区分。如祝寿语“龟龄鹤寿”、“龟鹤齐寿”、“龟龄鹤筭”,唐至宋时官家与百姓常常同用,但民俗钱和特种钱在形制和标注的纹饰上区别明显,民俗钱肯定小、薄、轻、光背,而特种钱必定大、厚、重、背日或月。

剥离民俗钱中特种钱的办法之四,是从钱文或纹饰内容上着手。如钱文有“封、赏、赐、敕”等字样,内容有官职,城邑、宫殿、地名等名称,或纹饰上有龙凤、四神、四天王、将军等图案的钱,必是特种钱。凡钱文或纹饰内容与国家某时期重大历史事件重要活动有关的钱,也必定是特种钱。

剥离民俗钱中特种钱的办法之五,是学会从钱文或图案背后蕴涵的,厚重历史文化上着手。一枚特种钱必定蕴涵了当时的主体文化,可能还隐含了一个真实的历史故事。如辽钱中有一种“乔龙谢钱”。“乔龙”,是什么意思?“乔龙”,是什么龙?“乔龙”,和契丹有什么关系?“乔龙”反映了契丹的一种什么文化?当我们知道“乔”是指“黄帝”母亲的氏族“有嬌氏”的时候,就知道钱文隐含着一个契丹族自比“有嬌氏”,耶律阿宝机,以“乔龙(黄帝)”自喻的真实的历史故事。该钱必是特种钱中的国家之钱、帝王之钱无疑。

再比如,有一种辽代图案钱,穿上一人盘蹆坐于龙身之上腾空而起,穿左、右、下各三个人一组,共九人,做仰望、交谈、歌舞、玩乐状。当我们知道这是辽代祭祀钱之一种,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辽太祖被谥为“升天皇帝”,他生前以“黄帝”自居,“黄帝”崩时是“乘龙升天”。辽太祖崩时自然也是“乘龙升天”了。图案表现的就只能是“天子乘龙、九州同庆”的内容。这是辽代国家祭祖钱,而不会是其它任何民俗钱。

剥离民俗钱中特种钱的办法之六,是从材质、形制、钱文用语、钱文或纹饰内容,及钱文或图案背后蕴涵的、厚重历史文化等手段综合使用上着手。不孤立使用一种方法,要综合几种方法,确定钱币是民俗钱还是特种钱的性质。比如,契丹文“天朝万岁”钱,钱币界和契丹文研究界很多名家都说它是“厌胜钱(民俗钱)”。从零六年起,笔者就著文,从形制、钱文用语、钱文或纹饰内容,及钱文或图案背后蕴涵的、厚重历史文化等方面,详尽论述“天朝万岁”钱不是“厌胜钱(民俗钱)”的道理。事实胜于雄辩,当从小平、折二、折三、折五、当十、当百、当千、当万、八等钱,而且是金银铜铁铅五材同铸的“天朝万岁”钱,摆在世人面前时(欣慰地告诉大家《辽(契丹)编年钱谱》拓片即将完成,即日就可投入编辑工作,年内有望出版发行。该谱出版之日就是契丹钱展现全貌之日。)我不知这些仍咬着契丹文“天朝万岁”钱,是“厌胜钱(民俗钱)”的,钱币界和契丹文研究界名家做何解释?我想他们是解释不了的,因为“厌胜钱(民俗钱)”中绝对没有八等钱制的。

其次,界定民俗钱,要清醒地坚持“钱”的概念,要敢于把一切不具备钱币形态,钱币形制、钱币内涵的物件坚决彻底地清除出民俗钱的队伍,使民俗钱真正回归到“钱币”的队伍中。目前历代民俗钱(厌胜钱、花钱、玩钱、吉祥钱)谱录中都混杂了大量挂牌、符牌、吉祥用品,给民俗钱带来了不论不类大杂烩的性质,造成民俗钱在人们心中低俗、庸俗、粗俗的印象,长期形成民俗钱低质、低值的状态。要扭转民俗钱当前情势,就必须把一切不具穿孔只有挂鼻,只是圆饼形,方型,异形的挂牌、符牌、吉祥用品、娱乐用品清除出去。

清除中要坚持用“钱”的标准,即圆钱必有方穿,圜钱必有圆孔,刀币必具刀形,布币定为裤状,圆外孔为穿鼻,穿孔必在钱中。有钱形状才为民俗钱币,位置在哪都视具有钱形。不符合这些条件的,就一定不是民俗钱,而是必须淸理的其它器物。比如旧民俗钱(厌胜钱、花钱、玩钱、吉祥钱)谱录中的所谓“无孔挂钱”、“无孔棋钱”、“选仙牌”、“无孔选仙钱”、“挂牌”、“异形:桃形、长命琐形、佛幢形、鱼形、钟形、蝴蝶形,等等不具备任何钱币因素的器物”

民俗钱经科学界定,瘦身后的分类,即可真正按照民俗活动和民俗节庆进行分类。如,可按人的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分为:节庆钱,婚姻钱、求生钱、厌胜钱、宗教钱、祝寿钱、祭祀钱、生肖钱、殉葬钱等。也可按用途分为:挂饰、护身、装饰,供养、赏玩、训教、殉葬等。

民俗钱,特种钱,流通钱的准确界定、分类,是中国古代金属铸币研究的基础,也是中国古代金属铸币研究人员的基本功,不能或不会对中国古代金属铸币进行准确界定、分类,就是没有掌握中国古代金属铸币研究的入门证。混乱的无科学依据的,对中国古代金属铸币进行的界定、分类,只会造成中国古代金属铸币研究的,混沌无序与胡编乱造。

目前,中国钱币界的现状就是如此。这不是耸人听闻,象拒绝给北方民族钱币应有地位,南北专家严重对立,以及部分专家严重缺失北方民族钱币知识等怪现状,大多来源自中国古代金属铸币界定与分类的混乱,研究的,混沌无序与胡编乱造。

本文写作的目的,就是要抛砖引玉,引起学术界对中国古代金属铸币界定与分类的重视,发动广大钱币爱好者共同参与到,中国古代金属铸币界定与分类的活动之中,一起拨乱反正,敦淸迷雾,还中国古代金属铸币研究以朗朗乾坤,使中国古钱币研究真正对得起我中华民族的列祖列宗。由于在下才疏学浅,错误在所难免,恳请专家批评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