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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界藏家之首罗伯昭

罗伯昭生于1899年8月19日,原名文炯,后署名伯昭,号沐园。罗伯昭系四川重庆人,从小就对历代古钱发生浓厚兴趣,早在四川时期托其集泉时的左右手毛厚青,代购了成都钱币大家杨介人收藏的全部古钱,接着他又将樊树材所藏的全部泥范购来。

1935年,罗伯昭到汉口,兼任生利洋行汉口出口部经理。在汉口的三年期间,他就广交泉友,与同好成立了“泉友会”,邀请武汉三镇爱好者每周日来家聚会,鉴评藏品,讨论泉学,交换藏泉,成为当地泉界活动的中心。罗伯昭最早撰写文章时皆以“宝琼阁罗伯昭”署名,其以此名撰文最早出现在20世纪30年代初日本的《货币》杂志以及杭州的《新光邮票钱币杂志》上。据罗伯昭的子女告知,其父母生前一直恩爱有加,大概是因为当时他们住在汉口的小楼中,在这小楼里,其父当年用“宝琼阁”取其母原名尹昌琼之意以志纪念。1938年汉口小楼遭日寇轰炸,被夷为平地之后,罗伯昭再未用过“宝琼阁”之名,而改称为“沐园”。泉界最著名巨著《中国历代货币大系》中许多原件出自“沐园”。

马定祥曾言,罗伯昭不仅是个大收藏家,更是一个潜心研究的学者,他的泉币收藏,立足史学高度,注重以现存实物,补正史之不足,他在泉坛的耕耘极为勤奋,如他对一枚南宋“臨安府行用凖貳伯文省”钱牌的考证,该钱中“貳”字部首“贝”上二横为一横,当时有人认为,该钱牌为“壹伯文”之别写,但经罗伯昭反复研究考证后,为此他写了“临安府牌贰伯文省释疑”、“再说临安府贰伯文省”和“贰字余音”三篇文章,他通过查阅史料,最终证实:“然则貳为貳之简书,敢断言也……” ,可见其治学态度是非常认真的。另外他写的“建国通宝钱考”、“《泉志》应元保运钱正误”、“唐国通宝当二说释义”等等文章,有些是补了史志之遗,有些修正前人之误,他为我国货币文化留下了一笔最宝贵的遗产。

由于罗伯昭不惜巨金广收珍稀历代古钱,迅即成为西部地区藏泉的首屈一指的人物,故古钱界有“西蜀罗”之称,他在收集古钱上后起急追,至20世纪30年代,其收藏声誉已和当时泉界公认的泰斗上海张叔驯、天津方药雨齐名,这就是“南张北方西蜀罗”的来历。

罗伯昭收集古钱的经历中,内中有些钱币的得来,不乏跌宕起伏,曲折离奇,皆为中国泉坛可颂之佳话。20世纪40年代初,北方出土了一枚“新币十一铢”钱。这枚前所未闻的古钱的发现,立即引起了各地泉友的关注。当时泉坛对此众说纷纭、褒贬不一、真伪莫辨。张䌹伯先生从北方泉友处获得了此钱的拓片,并在1942年3月出版的第11期《泉币》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新币十一铢质疑》的文章,当时郑家相亦附同张䌹伯观点。张䌹伯、郑家相两人皆为泉界元老,均属中国泉币学社创始人之一,又任《泉币》杂志评议员,在国内古钱界是很有影响的人物。由于他俩持质疑否定态度,以致这枚索价昂贵的“新币十一铢”钱,在几年间成了无人问津之物。

后来马定祥特地去拜访了“新币十一铢”的物主—老友李庆裕先生(李庆裕在琉璃厂开了一爿“云松阁”古玩铺),要求亲眼看看那枚颇有争议的“新币十一铢”实物。李庆裕欣然答应,马定祥曾经说当他打开盒盖时,眼睛即有一亮之感,这是一枚开门见山的真钱!并小心翼翼地从盒内取出这枚遍体红斑绿锈的古钱,将该钱的文字制作、铜质色泽反反复复地仔细审视一番,断定这是一枚千载难逢的稀世孤品。马定祥当即直言相告:“此钱我认为是王莽所铸,是一枚毋庸置疑的创见品。”京地的一些大藏家如王春福等人都嫌价昂而未收,故使他获得了得到此钱的机会。马定祥当即以一两黄金作订金,返沪后即去罗伯昭处,向罗伯昭推荐了这枚被冷落了多年的珍钱。罗伯昭看了“新币十一铢”,同样爱不释手,他相信马定祥先生的鉴定,后来用5,000大洋购下这枚稀世孤品。

1956年,罗伯昭将珍藏的全部古泉藏品共计15,427枚,包括“新币十一

”捐赠给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现中国国家博物馆),受到中央文化部褒奖。罗伯昭这次捐献毕生所藏的钱币之事,轰动了全国文物界。在正式移交中国历史博物馆之前,上海博物馆派了几位馆里的制拓高手,将其全部藏品制拓成册。据上海博物馆工作人员介绍,当时共拓制了四套,一套送北京中国历史馆,一套归上海博物馆,一套交上海文物保管委员会,另一套留给罗伯昭本人保存。

罗伯昭自1952年起,也陆续捐赠给上海博物馆等文物机构许多珍稀泉品,其中包括一枚上海博物馆所缺的王莽时代所铸“壮泉四十”钱,为上海博物馆可谓添砖加瓦。罗伯昭先生是收藏家之中,捐献最频繁的一位,他不仅是一个收藏家、企业家和钱币学者,更是一位公认的泉界藏家爱国人士之首。


根据中国钱币博物馆 马传德编撰